一只好鸟

CP站队:双花,叶蓝,林方,黄喻,双鬼,江周,肖翔
七字名短篇,三字名长篇,脑洞诡谲,请谨慎食用

【宋词百首之九张机/叶蓝】荔枝散尽复拾来(1)

8.20 23:00弹!

卡文没辙先发了呜呜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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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博远最近有些困惑。

 

毕业以来,他一直在蓝雨下设的一个教育机构教课,讲中国古代工艺美术史,每月一期,目前是今年的第五期。

 

这是一个面向成人的艺术鉴赏课程,交钱来上课的人主要是一些对文物收藏感兴趣的暴发户,高矮胖瘦、年轻年长都有。

 

本来他与来听课的人总共也就能见八次面,萍水相逢,对蓝河来说,是谁并没有什么分别。但是这一期,每次那个姓叶的学生一出现,他都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狂跳,呼吸不稳,全身血液恨不得都能奔腾起来。

 

一次两次,也许是巧合。回回都这样,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。

 

这人要是个姑娘,许博远说不定还会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,但对方明显不是。而且,他不是没谈过恋爱,这种单纯的身体上的躁动,显然不应该被归结为情动。

 

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
 

 

 

【一张机,采桑陌上试春衣

风晴日暖慵无力

桃花枝上,啼莺言语

不肯放人归。】

 

 

明万历三年二月,陕西扶风城西山岗一处破庙里,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盘膝端坐在地,冻得微微发抖。早春尚未回暖,雷雨交加的夜晚还要冷过十二月的白天。庙中除此人之外,另有几名躲雨的农户和流浪汉。青年衣不蔽体,满身污泥,唯独一双眼睛,虽有倦色,但依然遮不住其中神采。

 

正值大雨瓢泼的当口,庙门处光线一暗,又是一人寻此处来避风雨。只见他步履散漫,手持一把黑伞,掸了上头雨水,便拖沓沓地进门走来。青年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艮位,一来遮风,二来也洁净些。眼见新来那男子径直走向此处,便也不起身,双手撑地一挪,移了半个地方让给他。

 

来人简单道了谢,也席地坐下。他一身粗布短打衣衫,除了一把伞和一柄烟袋外,别无长物。青年百无聊赖,瞧他摆弄了一会儿烟袋,将湿透的烟丝抖散晾开。不想对方突然回头看他,青年一懵神的功夫,一道电闪在庙门外天上炸开,一时间亮如白昼。过得片刻,轰隆隆的雷响在雨中滚开。

 

震耳声里,对方脸露笑容,张口问道:“少侠可是龙泉窑的?”

 

男子所言不差,这青年正是龙泉窑一青瓷刻花荔枝纹盘所化。自古至今,器物造作之时如地处灵秀之所,又有幸得遇祥瑞,天时地利,便有凝身成人的可能。但诡谲的是,人形并非由器物直接化成,而是在器物之外独立成形。器物存则人存,器物亡则人亡。

 

青年从未料到在这等破庙里也能遇到知己,当下微笑道,“先生这样好眼力。不才蓝河,不知先生如何称呼?”


这好眼力,一是说他能识破自己的器物,二是指对方单凭眼神相接,便能知道他的江湖身份。

 

对方空嘬了一口烟嘴,笑道:“眼力自然是好得很。我姓叶,单名一个修字。鞑子地方器物不足道,虚长你些岁数,你叫我叶兄便了。”

 

蓝河心下有数,他龙泉窑宋代建窑,眼前这人既不问生辰便知长幼,那一定是早于此了。那叶姓男子又自称鞑子器物,多半是辽人造作。当下也不说破,悄声安慰道:“叶兄说哪里话,当朝是汉人从蒙元手上夺回天下,自然对外族颇有不满。我们物件天下一家,倒可不必拘泥于这些族类之言。”

 

却见蓝河话音刚落,叶修突然朝他扑了过来,手一抖,乌面长伞哗地撑开,朝四面兜转一圈,只听乒乒乓乓声密匝地落在伞上。一干碎小物什被伞面弹出去,落在地上或散射开来,叶修控制精妙,庙中他人竟无一个误伤。

 

蓝河低头一瞧,地上零零散散,不是针又是什么?这针极细,夜晚原是难以辨认,只因时交未刻,电光微斜,射进窗户,银针生出了反光。


敌袭!

 

蓝河从腰间抽出一柄芙蓉软剑,横在身外,抬眼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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